【卷一】他的一年 等於 她的一日007

【卷二】那些開始的故事

愛如何改變一個人．監製張艾嘉 040

與大家同行．導演龔兆平 054

愛情無法用時間來衡量．製作及藝術總監文念中 080

Sound Design，八分鐘的聲音花八個小時琢磨．張艾嘉X聲音指導杜篤之對談 092

領悟到新的價值觀．張艾嘉X男主角許光漢對談 110

你老是忘記，你的時間不是我的時間．女主角袁澧林 128

這是一場濃縮的夢，我捨不得醒來．友情演出陳澤耀 138

一部電影的魔幻時刻．文字高文欣 142

【卷三】幕後尾聲

側寫與現場隨筆 150

作者序



愛如何改變一個人

監製◎張艾嘉



　　愛情是動力



　　這部電影來自龔兆平導演想講的一個故事：一對情人的異地之戀，最特別的是，他們身處兩個時間速度不一樣的區域。這個創意很有意思，猜想可能跟導演過去談的一段戀情有關。創作往往是從現實衍生的，所以當我也加入編劇時，故事又融入了一層我的經歷。參與展望會時，我去過非洲兩趟，深深感受到住在生活環境較弱勢的居民，心靈層面的獨特感。因此我會在故事中設定從「優日區」來的小鴿子做人道救援的工作，男主角則出生在工業城「長年區」，屬於較貧窮的階級，後來受到小鴿子團隊的影響，尤其是對一位女醫生的愛慕，擴散到對眾人的大愛，從調皮的男孩慢慢轉變為成熟的男人。



　　愛如何改變一個人，是我最想透過這部電影傳達給觀眾的。心中有愛的那份力量非常巨大，甚至足以改變一生。愛情在人生的每個階段有不同的解讀，我常坦白地表露：愛情在我的生命當中是第一位，我的本質是無藥可救的浪漫。那種浪漫、那種愛到底怎麼回事？根本無法解釋清楚，只能說完全不理性，突然就發生了。一次次失戀要承受痛苦，然而經歷許多起起伏伏的過程才會成長，所以對我而言，愛情是動力。



　　而現今，愛情推動著我不斷創作。為什麼一直沒有退休？就是因為我對於戲劇仍有一份衝動，渴望傳達出自己悟到的某些感受，想辦法寫出來、拍出電影跟觀眾分享，那種欲望是很強烈的。當然並非總能把醞釀出來的想法適當地表達出來，我常常碰到失敗，難過得不得了，但第二天就忘光光，然後告訴自己：還是可以再嘗試，下次一定比較不一樣！我從來不會沉溺在沮喪中，相反地，失敗讓我好好地閉門思過，從中檢討自己的不足。



　　不要把失敗當作失敗，透過挫折可以了解自己的程度，每一次的失敗都是成長過程的前導。第一次當導演時我就知道自己失敗了，根本不知道在幹什麼，腦子裡轉著很多idea，偏偏沒有能力表達，在現場充滿無助感。把藝術兩字拆開，﹁藝﹂是個人的獨特想法，「術」是技術，如果技術不成熟，想得再美好、再瘋狂也無讓別人理解。



　　剎那即永恆



　　這部電影的另一主題是：時間。想想看，如果人生中沒有任何特別的事情發生，時間真的沒什麼意義，僅僅淪為流逝的空白。被我們永遠記住的時間點都是因為有特殊的事件，比如我那時愛過誰、誰愛過我。很具體的人事物成為證明，時間，就有了意義。



　　我拍的電影《心動》想傳達的也是記住人生中最美的一段。在你心底埋藏最深的回憶，可能就是你的初戀。無論當初再怎麼努力還是不能開花結果，命運老早寫好了，也不管對方現在變什麼樣子，仍然永遠抹殺不掉，至死方休。



　　所以愛情與時間的關聯是什麼？簡單地講就是「剎那即永恆」。我很喜歡英國詩人威廉．布萊克（William Blake）寫的那句詩：「一沙一世界，一花一天堂……」總想把這段詩放在《他年她日》結束時的鏡頭。這也使我聯想到提姆．波頓執導的《大智若魚》（Big fish）那部電影，有一幕主角在馬戲團一轉頭看到一名女孩，剎那間他認為就是自己的永恆，永遠追求著那個永恆。或許只有一剎那的悸動，但他的愛情可以延續一輩子。



　　現在的人多半不太相信愛情，但真愛並非只是風花雪月，它在生命裡占有極大的意義。每次重看《他年她日》時，我會不時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寫下某些對白？其實是想要跟觀眾講一句心底的話語。像我寫到周醫生跟老爹，他們這一段戲分很短，可能只是鬥鬥嘴兩三句話，但很多人能夠從中感受到這兩人的情感多麼深厚……



　　新鮮的CP 組合



　　找演員是很有趣的環節，讓故事的角色從紙上活生生地跳到銀幕前。當初找袁澧林Angela，一方面因為這部戲是香港電影發展局的傳承計畫，希望以香港演員和工作團隊為主，另一方面Angela整個人很適合「優日區」那種乾乾淨淨、表面上好像不帶絲毫情緒的氣質。後來台港合作拍這部片，男主角找來許光漢，他和Angela從來沒有合作過，意外地，兩個人在銀幕上很match，對手戲也相當有火花，可說是不一樣的化學反應。



　　劇中男主角薯仔外放，女主角安晴內斂，除了本身個性，兩人的情緒反差主要扣在時間的因素。對薯仔來講，每回見到安晴一次之後，又要等一年才能再相聚，所以那種熱情是想把一整年的思念都傾倒出來。然而對安晴來講只是一天，總會有所保留，充滿猶豫，再加上兩個地方環境不一樣，種種因素使得這段愛情充滿張力。直到最後兩個人終於確定彼此的愛，光漢和Angela把悸動的細節拿捏得很好。



　　附帶一提，光漢的髮型也很有趣。當時想過各式各樣的髮型，希望讓他給人不一樣的感覺。後來文老師建議讓他試戴長假髮，老實說，拍戲要戴假髮真的是噩夢！劇中薯仔的動作戲很多，如果假髮品質不佳，可能增添很多麻煩。沒想到，當光漢戴著那頂飄逸的假髮從更衣室走出來時，大家都好興奮，因為他不是許光漢，他變成薯仔了……